第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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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 章
根據書中劇情，蘇琉對夜王謝燁的形象有了一個大致的總結。強大，霸道，多疑，殘暴，同時有著超強的占有欲和控制欲。總之，不是個好東西。
蘇琉抱著奇人共賞的心思塑造了謝燁，現在正在被謝燁吊城墻的邊緣大鵬展翅。
“見過夜王殿下。”蘇琉上前。
謝燁身穿紫色錦衣，外披一件仙鶴大氅，身形修長，手持馬鞭，俊美無雙。他是京中女子最憧憬的對象，雖然寧國公府的人都不愛他。
他看也不看蘇琉，目光直勾勾射向白蕓，陰鷙的眸子裏是滿眼的煩悶。
“你沒有穿本王送你的衣服。”
“殿——！”白蕓張嘴欲言，聲音陡然變成驚呼。
謝燁掏出腰間的馬鞭，頃刻間卷住白蕓的細腰，反手欲將白蕓拽到他的身邊。
見夜王居然在大庭廣眾下出手，周圍人倒吸一口涼氣，很快，他們中間響起了更大的吸氣聲。
不止夜王，素日手無縛雞之力的國公夫人，居然也上陣了。
蘇琉一直處於神經緊繃的狀態，見謝燁的馬鞭卷來，眼疾手快，想都不想一把扯住長鞭的中間段，使勁兒往回拽。
謝燁從未想過有人敢攔他，馬鞭也不過只是輕輕一甩。蘇琉用了十分的力氣，一拽之下，卷住白蕓的鞭尾當場軟綿綿地耷拉下來。
謝燁的笑容凝固，定睛向前看去。只見寧國公夫人一手拽住長鞭，一手護住白蕓，氣勢高漲地與他僵持著。
“大膽！”謝燁身邊的侍從勃然大怒。
“夜王殿下。我們一行人到此，是為了赴國宴，蕓兒是寧國公府的大姑娘，自然應隨我們一起參拜聖上。王爺私自帶走蕓兒，是要抗陛下的旨意麽？”
任長鞭自蘇琉手中滑落，她將已起血痕的手掌藏入袖中，不卑不亢行了一個大禮，擡眸與謝燁對峙。
讓白蕓到夜王的身邊去，這是不可能的。為了不讓白蕓說出衣服被蘇琉撕爛的事，蘇琉哪怕化身法海，變作王母，都要把這兩人獨處的苗子一個個全部掐死。
“國公夫人言重了，本王只是想與白大姑娘敘敘舊，倒是夫人反應過激，莫非心裏有鬼？”
“違抗聖旨者，殺無赦。”蘇琉輕輕一笑，“臣婦不想讓我寧國公府的大姑娘血濺皇城，特地阻止王爺。不知王爺作何想法，竟會覺得臣婦做了虧心事。”
“本王不願與你多費口舌。”謝燁皮笑肉不笑，沖著身後侍衛一揚手，厲聲喝道，“把白大姑娘給我帶過來。”
蘇琉轉身把白蕓擋在身後，美婦眉頭緊鎖，張開袍袖，發出一聲尖叫：“單嬤嬤！”
就在蘇琉邊上護著的單嬤嬤猝不及防，差點被這一聲叫嚇得背過氣去。等她清醒過後，立刻明白了蘇琉並沒有在喊她，而是通過這聲尖叫告訴正殿裏的人。
隨著這一聲毫無教養可言的呼喊，十數名太監手持棍棒迅速奔出。他們原以為有人遭遇了刺客，結果剛一出殿門，就撞見謝燁搶人的大場面。
夜王指使著人，想去搶一位官家姑娘，而疑似官家姑娘母親的美婦死死護著她，如同一只全身蓬起的老母雞。
“殿下，您這是在幹什麽？”為首的徐公公氣得直哆嗦。謝燁平日裏我行我素也就罷了，可在皇城強搶官家女子，這不是再打皇帝的臉嗎？
“徐公公。”謝燁陰沈地轉過頭，“本王……”
“徐公公！”蘇琉沒有給謝燁說話的機會，拽著兩個女兒健步如飛，沖向徐公公，朝他施禮，“臣婦多謝公公搭救。”
她撂下臉面好不容易喊出的人，當然要第一時間撲上去求罩。
“寧國公夫人。”徐公公認識蘇琉，當下滿臉堆笑，適時地打著圓場，“王爺，您別攔著寧國公夫人了。陛下和娘娘等不到她，心裏可急得很。”
謝燁面色鐵青，恨自己為何沒能提前堵住蘇留的嘴。
誰能想到，看上去溫和大氣的國公夫人，一出口就是如此粗俗的叫喊。
“很好。”
他皮笑肉不笑地點頭，遞給蘇琉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，“國公夫人當真膽識過人，只是，希望夫人不要後悔。”
“王爺。”徐公公哭笑不得，他攔不住謝燁，只能暫時無視他，去與蘇琉攀談。
“寧國公在外數年，夫人能將國公府上下打點得緊緊有條，真是治家有方。”
他嘮嘮叨叨說完一番話，蘇琉那邊半天沒動靜。徐公公詫異地擡起頭，見蘇琉嘴巴微張，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翹起。
“夫，夫人？”徐公公驚恐發問。
“嗯？”蘇琉眉開眼笑地轉過頭。
若不是徐公公提醒，她都忘了，寧國公夫人可不是寡婦，人家是有老公的。
蘇琉的夫君是寧國公白長芳，他長年在外征戰，積累軍功赫赫。正是因為他，才有了寧國公府如今的繁華。
不過在蘇琉的劇情中，白長芳從頭到尾都沒有出場。即是說，他在外奮勇殺敵，京城的夫人被人打死了，嫡女自己作死了，庶長女還被夜王囚禁了。
既然如此，若是蘇琉把白長芳提前喊回來，會不會成為自己活下去的一大幫手？
寧國公一行人到場後，又有幾人姍姍來遲，等眾王公全部到齊後，國宴正式開始。
正殿上空掛著數百個燙金紙糊的燈籠，上面點綴著數顆明珠，輕薄的蛟紗系在房梁上，垂至半空。蛟紗之下，有女長袖善舞。舞姬扭動腰肢，笑顏在沈香的燃起的青煙後若隱若現。
天子設宴，豪華程度比起尋常貴族來說更勝一籌。蘇琉被兩個女兒簇擁著，心不在焉地在眼前的三十道菜肴中挑挑揀揀，心裏想的，卻是如何把白長芳喊回京城。
謊稱她病了？不，原著裏她死了白長芳都沒回來。
說女兒要出嫁了？可她沒有要出嫁的女……
“陛下，臣有一事相求。”一道聲音突兀傳來，打破了國宴熱鬧的氣氛。
蘇琉停下筷子，擡起頭，看見了熟悉的人，一顆心臟頓時提到了嗓門眼。
“燁兒有何事？”皇帝正在和大臣們聯絡感情，聽到謝燁的話，笑著問道。
“兒臣想要求娶一女子，請陛下成全。”謝燁的目光飄向蘇琉，直看得蘇琉內心發毛。
“好！”皇帝哈哈大笑，忍不住拍桌，“燁兒有出息了，說吧，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。”
謝燁微微一笑，看向蘇琉。他黑色的眼珠子裏，蘇琉看不出半分歡喜的情緒，只有報覆的快意：“兒臣想要求娶，寧國公府白二姑娘。”
蘇琉手中的筷子“砰”的一下摔在了桌案上，她約莫猜出發生了什麽。無疑是謝燁認為白蕓背叛了他，加之蘇琉的阻攔，想當然地把娶白茵為妻當做了對白蕓的報覆。
不愧是她寫出的男人，真夠不要臉。白茵絕對不能給謝燁，一給，說不準劇情會發生什麽蘇琉掌控不住的變化。蘇琉劈手扔了筷子，腦子已經飛速轉動起來。
前腳謝燁剛說完要娶寧國公府嫡小姐，後腳寧國公夫人就摔筷子，眾王公貴族看在眼裏，都明白一場好戲即將開場，紛紛停箸等待。
皇帝亦是面色凝重，他看向白茵。白茵已經從原本的楞神中回過神來，她並沒有京中女子對夜王的崇拜，現在滿腦子的惶恐。
“白二姑娘。”皇帝試探著問，“你可願意？”
白茵擡起頭，幾次三番想要張嘴，可都因為對謝燁的恐懼，把話憋在了肚子裏。
她不敢說，她怕出口之後，自己就會像母親口中的丫鬟一樣，被謝燁鞭殺。
“陛下，臣婦的女兒頑劣不堪，年紀又未及婚配，實在不是夜王殿下的良人。”蘇琉的聲音橫叉了進去，她起身朝高臺上的皇帝下拜，又朝謝燁再拜，“承蒙夜王錯愛。”
有了母親做榜樣，白茵鼓起勇氣跟著跪了下來：“陛下，臣女不願嫁。”
兩人齊齊表態，無異於往謝燁臉上甩了一耳光。謝燁杵在原地，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情。
他又看向白蕓，少女面色慘白，但平靜地坐在宴席上，似乎請求皇帝賜婚的人與她沒有瓜葛一般。
熱鬧的氛圍，在瞬間降到了冰點。坐在高臺上的皇帝卻如同無知無覺那般，笑哈哈打著圓場：“白愛卿與朕親如手足，他的女兒若是不喜這樁婚事，朕也不強迫。”
他朝謝燁投來同情的目光：“燁兒啊，看來你對白家小姐的一片癡心，全部付諸東流了。”
皇帝刻意活躍氛圍，在場眾人哪敢不配合，宴會的局面再度被炒得火熱。謝燁鐵青著臉退回位子，死死盯著蘇琉三人。
蘇琉註意到了謝燁的目光，心裏面翻了五六十個大白眼，嘴上假裝無事發生，吃個不停。
白蕓、白茵將母親的舉止看在眼裏，心裏紛紛讚嘆母親臨危不亂，誰料國宴甫一結束，蘇琉一把拽住兩個女兒的手腕，一頭紮進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。
“母親。”白蕓小聲呼喊，“我們的車隊在反方向。”
“我讓單嬤嬤拜托徐公公單獨準備了車馬。”蘇琉頭也不回，“要是原路返回，你們就等著在車邊撞見夜王吧。”
一提到虎視眈眈的夜王，兩個女兒全部閉上了嘴巴，任由蘇琉拽著摸出正殿。太監丫鬟們早就聽了徐公公的吩咐，默契地給蘇琉指路。
等蘇琉的馬車停在寧國公府後，白家兩位小姐腿軟得路都走不動，蘇琉獨自往屋裏沖，慌得單嬤嬤忙扶住她。
“夫人，你這是做什麽？”單嬤嬤哭笑不得。
“快，給我紙筆。”蘇琉把桌子拍得砰砰響，“我要給我的夫君寫信！”
這些角色過於可怕，她一個人真的頂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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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琉抱著奇人共賞的心思塑造了謝燁，現在正在被謝燁吊城墻的邊緣大鵬展翅。
“見過夜王殿下。”蘇琉上前。
謝燁身穿紫色錦衣，外披一件仙鶴大氅，身形修長，手持馬鞭，俊美無雙。他是京中女子最憧憬的對象，雖然寧國公府的人都不愛他。
他看也不看蘇琉，目光直勾勾射向白蕓，陰鷙的眸子裏是滿眼的煩悶。
“你沒有穿本王送你的衣服。”
“殿——！”白蕓張嘴欲言，聲音陡然變成驚呼。
謝燁掏出腰間的馬鞭，頃刻間卷住白蕓的細腰，反手欲將白蕓拽到他的身邊。
見夜王居然在大庭廣眾下出手，周圍人倒吸一口涼氣，很快，他們中間響起了更大的吸氣聲。
不止夜王，素日手無縛雞之力的國公夫人，居然也上陣了。
蘇琉一直處於神經緊繃的狀態，見謝燁的馬鞭卷來，眼疾手快，想都不想一把扯住長鞭的中間段，使勁兒往回拽。
謝燁從未想過有人敢攔他，馬鞭也不過只是輕輕一甩。蘇琉用了十分的力氣，一拽之下，卷住白蕓的鞭尾當場軟綿綿地耷拉下來。
謝燁的笑容凝固，定睛向前看去。只見寧國公夫人一手拽住長鞭，一手護住白蕓，氣勢高漲地與他僵持著。
“大膽！”謝燁身邊的侍從勃然大怒。
“夜王殿下。我們一行人到此，是為了赴國宴，蕓兒是寧國公府的大姑娘，自然應隨我們一起參拜聖上。王爺私自帶走蕓兒，是要抗陛下的旨意麽？”
任長鞭自蘇琉手中滑落，她將已起血痕的手掌藏入袖中，不卑不亢行了一個大禮，擡眸與謝燁對峙。
讓白蕓到夜王的身邊去，這是不可能的。為了不讓白蕓說出衣服被蘇琉撕爛的事，蘇琉哪怕化身法海，變作王母，都要把這兩人獨處的苗子一個個全部掐死。
“國公夫人言重了，本王只是想與白大姑娘敘敘舊，倒是夫人反應過激，莫非心裏有鬼？”
“違抗聖旨者，殺無赦。”蘇琉輕輕一笑，“臣婦不想讓我寧國公府的大姑娘血濺皇城，特地阻止王爺。不知王爺作何想法，竟會覺得臣婦做了虧心事。”
“本王不願與你多費口舌。”謝燁皮笑肉不笑，沖著身後侍衛一揚手，厲聲喝道，“把白大姑娘給我帶過來。”
蘇琉轉身把白蕓擋在身後，美婦眉頭緊鎖，張開袍袖，發出一聲尖叫：“單嬤嬤！”
就在蘇琉邊上護著的單嬤嬤猝不及防，差點被這一聲叫嚇得背過氣去。等她清醒過後，立刻明白了蘇琉並沒有在喊她，而是通過這聲尖叫告訴正殿裏的人。
隨著這一聲毫無教養可言的呼喊，十數名太監手持棍棒迅速奔出。他們原以為有人遭遇了刺客，結果剛一出殿門，就撞見謝燁搶人的大場面。
夜王指使著人，想去搶一位官家姑娘，而疑似官家姑娘母親的美婦死死護著她，如同一只全身蓬起的老母雞。
“殿下，您這是在幹什麽？”為首的徐公公氣得直哆嗦。謝燁平日裏我行我素也就罷了，可在皇城強搶官家女子，這不是再打皇帝的臉嗎？
“徐公公。”謝燁陰沈地轉過頭，“本王……”
“徐公公！”蘇琉沒有給謝燁說話的機會，拽著兩個女兒健步如飛，沖向徐公公，朝他施禮，“臣婦多謝公公搭救。”
她撂下臉面好不容易喊出的人，當然要第一時間撲上去求罩。
“寧國公夫人。”徐公公認識蘇琉，當下滿臉堆笑，適時地打著圓場，“王爺，您別攔著寧國公夫人了。陛下和娘娘等不到她，心裏可急得很。”
謝燁面色鐵青，恨自己為何沒能提前堵住蘇留的嘴。
誰能想到，看上去溫和大氣的國公夫人，一出口就是如此粗俗的叫喊。
“很好。”
他皮笑肉不笑地點頭，遞給蘇琉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，“國公夫人當真膽識過人，只是，希望夫人不要後悔。”
“王爺。”徐公公哭笑不得，他攔不住謝燁，只能暫時無視他，去與蘇琉攀談。
“寧國公在外數年，夫人能將國公府上下打點得緊緊有條，真是治家有方。”
他嘮嘮叨叨說完一番話，蘇琉那邊半天沒動靜。徐公公詫異地擡起頭，見蘇琉嘴巴微張，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翹起。
“夫，夫人？”徐公公驚恐發問。
“嗯？”蘇琉眉開眼笑地轉過頭。
若不是徐公公提醒，她都忘了，寧國公夫人可不是寡婦，人家是有老公的。
蘇琉的夫君是寧國公白長芳，他長年在外征戰，積累軍功赫赫。正是因為他，才有了寧國公府如今的繁華。
不過在蘇琉的劇情中，白長芳從頭到尾都沒有出場。即是說，他在外奮勇殺敵，京城的夫人被人打死了，嫡女自己作死了，庶長女還被夜王囚禁了。
既然如此，若是蘇琉把白長芳提前喊回來，會不會成為自己活下去的一大幫手？
寧國公一行人到場後，又有幾人姍姍來遲，等眾王公全部到齊後，國宴正式開始。
正殿上空掛著數百個燙金紙糊的燈籠，上面點綴著數顆明珠，輕薄的蛟紗系在房梁上，垂至半空。蛟紗之下，有女長袖善舞。舞姬扭動腰肢，笑顏在沈香的燃起的青煙後若隱若現。
天子設宴，豪華程度比起尋常貴族來說更勝一籌。蘇琉被兩個女兒簇擁著，心不在焉地在眼前的三十道菜肴中挑挑揀揀，心裏想的，卻是如何把白長芳喊回京城。
謊稱她病了？不，原著裏她死了白長芳都沒回來。
說女兒要出嫁了？可她沒有要出嫁的女……
“陛下，臣有一事相求。”一道聲音突兀傳來，打破了國宴熱鬧的氣氛。
蘇琉停下筷子，擡起頭，看見了熟悉的人，一顆心臟頓時提到了嗓門眼。
“燁兒有何事？”皇帝正在和大臣們聯絡感情，聽到謝燁的話，笑著問道。
“兒臣想要求娶一女子，請陛下成全。”謝燁的目光飄向蘇琉，直看得蘇琉內心發毛。
“好！”皇帝哈哈大笑，忍不住拍桌，“燁兒有出息了，說吧，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。”
謝燁微微一笑，看向蘇琉。他黑色的眼珠子裏，蘇琉看不出半分歡喜的情緒，只有報覆的快意：“兒臣想要求娶，寧國公府白二姑娘。”
蘇琉手中的筷子“砰”的一下摔在了桌案上，她約莫猜出發生了什麽。無疑是謝燁認為白蕓背叛了他，加之蘇琉的阻攔，想當然地把娶白茵為妻當做了對白蕓的報覆。
不愧是她寫出的男人，真夠不要臉。白茵絕對不能給謝燁，一給，說不準劇情會發生什麽蘇琉掌控不住的變化。蘇琉劈手扔了筷子，腦子已經飛速轉動起來。
前腳謝燁剛說完要娶寧國公府嫡小姐，後腳寧國公夫人就摔筷子，眾王公貴族看在眼裏，都明白一場好戲即將開場，紛紛停箸等待。
皇帝亦是面色凝重，他看向白茵。白茵已經從原本的楞神中回過神來，她並沒有京中女子對夜王的崇拜，現在滿腦子的惶恐。
“白二姑娘。”皇帝試探著問，“你可願意？”
白茵擡起頭，幾次三番想要張嘴，可都因為對謝燁的恐懼，把話憋在了肚子裏。
她不敢說，她怕出口之後，自己就會像母親口中的丫鬟一樣，被謝燁鞭殺。
“陛下，臣婦的女兒頑劣不堪，年紀又未及婚配，實在不是夜王殿下的良人。”蘇琉的聲音橫叉了進去，她起身朝高臺上的皇帝下拜，又朝謝燁再拜，“承蒙夜王錯愛。”
有了母親做榜樣，白茵鼓起勇氣跟著跪了下來：“陛下，臣女不願嫁。”
兩人齊齊表態，無異於往謝燁臉上甩了一耳光。謝燁杵在原地，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情。
他又看向白蕓，少女面色慘白，但平靜地坐在宴席上，似乎請求皇帝賜婚的人與她沒有瓜葛一般。
熱鬧的氛圍，在瞬間降到了冰點。坐在高臺上的皇帝卻如同無知無覺那般，笑哈哈打著圓場：“白愛卿與朕親如手足，他的女兒若是不喜這樁婚事，朕也不強迫。”
他朝謝燁投來同情的目光：“燁兒啊，看來你對白家小姐的一片癡心，全部付諸東流了。”
皇帝刻意活躍氛圍，在場眾人哪敢不配合，宴會的局面再度被炒得火熱。謝燁鐵青著臉退回位子，死死盯著蘇琉三人。
蘇琉註意到了謝燁的目光，心裏面翻了五六十個大白眼，嘴上假裝無事發生，吃個不停。
白蕓、白茵將母親的舉止看在眼裏，心裏紛紛讚嘆母親臨危不亂，誰料國宴甫一結束，蘇琉一把拽住兩個女兒的手腕，一頭紮進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。
“母親。”白蕓小聲呼喊，“我們的車隊在反方向。”
“我讓單嬤嬤拜托徐公公單獨準備了車馬。”蘇琉頭也不回，“要是原路返回，你們就等著在車邊撞見夜王吧。”
一提到虎視眈眈的夜王，兩個女兒全部閉上了嘴巴，任由蘇琉拽著摸出正殿。太監丫鬟們早就聽了徐公公的吩咐，默契地給蘇琉指路。
等蘇琉的馬車停在寧國公府後，白家兩位小姐腿軟得路都走不動，蘇琉獨自往屋裏沖，慌得單嬤嬤忙扶住她。
“夫人，你這是做什麽？”單嬤嬤哭笑不得。
“快，給我紙筆。”蘇琉把桌子拍得砰砰響，“我要給我的夫君寫信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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